图为第一台进入南极的航海钟。田园摄
在国际上，提到工匠精神，不少人很快会联想到“德国制造”。德国研发生产的汽车、机械设备、工具等都质量很高。那么，工匠精神是如何在德国生产和制造中体现出来的呢？日前，本报记者踏访了位于德国萨克森州山麓的格拉苏蒂钟表博物馆和麦森瓷器工厂，探究德国制造强盛背后的奥秘。
从德国首都柏林一路向东南走，大约三个小时车程就能到达德国制表重镇——格拉苏蒂。19世纪，从这个小镇生产出来的天文钟、航海钟和怀表享誉全球，伴随着人类的足迹遍布五洲四海。在小镇中央的钟表博物馆里，一件古老而精致的航海钟吸引参观者驻足，这台航海钟在一个世纪前就跟随探险家的船舶抵达南极，而它的表针至今依然在精确地转动着。
1845年，受当地政府邀请，一批德国匠人从德累斯顿来到格拉苏蒂开创自己的制表工坊。随后，格拉苏蒂逐渐汇聚了当时最优秀的钟表匠和体系成熟的制表学校。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后的重建、苏联人运走生产设备、两德统一后的品牌再定位之后，如今的格拉苏蒂依然是世界知名的钟表业圣地。
博物馆讲解员向记者介绍，格拉苏蒂小镇制表业的成功，与其在19世纪中期开始成型的细化学徒制培养模式关系很大。比如当时优秀的钟表匠在培养学徒时，会先考察其最擅长磨制钟表的哪一个配件，随后安排学徒只专注打磨自己最擅长的钟表配件，比如齿轮、指针、表盘等，最后进行组装。这样，可以保证钟表每一个零配件都具有最高水准。在钟表学校里，低年级的学徒只从事打磨技术学习，中年级的学徒可以涉及组装，而高年级徒弟则在师傅带领下生产成表。不同年级的学徒在学校车间里排成不同的行列，在互不干扰生产的同时，让低年级的学徒有机会在耳濡目染中逐级体会生产过程中的工匠精神。
记者参观博物馆当日恰逢德国圣灵降临节假日，许多德国家长带着孩子驱车从百里之外的城市赶来，一起欣赏学习钟表的制作过程及其中蕴含的人生哲理。孩子们为精巧炫目的钟表展品感慨的同时，也在笔记本上记下参观心得。德意志工匠精神就是这样跨越百年长河，一代代传承发展的。
如果说瑞士钟表主打表盘的巧夺天工，手表尺寸的精巧绝伦，那么以格拉苏蒂小镇制表为代表的德国钟表则依靠精确、简洁的风格深受世人喜爱。在每一台精致唯美的钟表背后，是一代代钟表匠、学徒传承和精确化分工的故事。这里的工匠精神，是“人”的传承，是精细化分工的产物。
德国人在二战的废墟上重建辉煌，谱写了一个个制造业神话，靠的正是这种工匠精神的延续。记者在格拉苏蒂钟表博物馆看到，二战后苏联人运走了当地所有的制表器具，希望在莫斯科打造高端制表工厂，然而最终没能如愿。德国人深知，只有设备并不能保证就能生产出高质量的产品，只要有人在，有制表技术在，有工匠精神在，制造业曾经的辉煌终究会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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